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适合的,便是最好的
文/大麥芃芃
生活,从来就不相信假设。
如果有假设,那今天的这盘棋,便是最好的。
有人说,郎才女貌是黄金组合的最佳搭档;有人说,门当户对方是最好的姻缘婚配;有人说,各自独立相互尊重是最美的彼此遇见;有人说,别人家的才是最理想的生活伴侣;而我说,找到适合自己另一半,才是人生最大的赢家。
知名人士的婚姻家庭,咱没资格谈,因为相对与他们,我生活在尘埃里,尘埃里的我,是看不透爽朗世界里的美妙与曲折的。就身边的熟人,比如在小区里蹬三轮车收破烂的老王,成天穿件分辨不出底色的大褂,戴顶同样分不清底色的棒球帽,这楼上,那楼下,收集各种破烂。有天中午,在小区凉亭遇见,他圪蹴在水泥墩上,捧着冒热气的饺子,咥得正欢,两嘴角的油泼辣上还粘着白芝麻。我顺嘴来句:“老王,吃得美很么!”他呲着嘴,笑得灿烂,牙齿白得像瓷。
“老婆子刚送来,吃一口后接着拾掇破烂。”
我睃一眼坐他对面的女人,衣着朴素,自带三分羞涩。她就那么安静地看着老王一颗一颗咥完一搪瓷盆饺子后,递给他一张餐巾纸,拾掇家当起身走时,快速用衣袖擦了擦老王额头渗出的汗粒。就那不经意一擦,我的玻璃心哗啦啦碎了一地。
贫贱的夫妻间,还有什么比用心关爱和精心呵护更美的守候?老王是幸福的,和地位无关,和工种无关,和世俗人眼里的琴瑟和鸣无关。唯有爱,才是软化坚冰、焐热心灵、熨贴苦难的良药。一个眼神、一句叮嘱、一碗饭、一个不经意的举动,那么自然、那么温馨、那么实实在在。
可惜,很多人走着走着,忽略了,厌倦了,遗忘了,迷失了。
再比如我的挚友老陈,快奔五的人了。他的人生没大起大落,一直就那么宠辱不惊地地迎来春送走夏,不悲不喜,自然、恬淡、温润、丰富、充盈。他和我一样,曾为一介武夫,倒是比我文雅,有书卷气,鼻梁上架的那副眼镜,就是最好的明证。
我的同龄人中当了兵的,十有八九意味着选择婚姻的区间非常狭窄,尤其是守边防和钻山沟的兵种。驻地基本上没有资源可挖,唯一的富矿就是老同学,老同学中绝大部分早早被人订了或娃都吃奶着,于是乎,就又从老同学的妹妹这一层踅摸。圈子就那么大,每年休假十来二十天,还没瞅明白咋回事,就只能盯着照片绘爱情、三角红戳寄相思了。
老陈也是挖抓了个同学的妹妹,姑娘形象气质性格等等还真不赖,他俩婚后第一次来部队探亲,我就给嫂子美美地奓了个大拇尕尕!
再后来,她成了随军家属,我和老陈成了邻居。两家人就这样日子捱着日子,凑合了好多年。正是这么凑合过日子的岁月里,我是真心读懂了好夫妻这首别人写烂了的诗。
他大大咧咧,但家中大事都在他手心里攥着。当家人,不光是捂着钱袋子,更得让家像诗一样,有起承转合,有意境可享,有意象可触,有韵律可调剂。就算是一分钱掰两半花,那也得花出个山高水长不是?这就是老陈的高明之处。她的夫人小鸟依人,看似是他的附属物,永远处在从属的地位,但细细儿品,人家的那日子里,就没有正职和副职的区分,一针一线、一粥一饭、一言一语间,浸透的都是对小家的爱、对老人的孝、对亲人的让、对朋友的诚。如此的如此,你还会说,他们的婚姻不完美吗?
他在边疆站岗放哨,她孝敬老人抓养孩子,分居没有打败婚姻,反而让婚姻更加牢固。我一直夸嫂子有教养,她从骨子里透出的气质、善良、单纯、笃定,是藏不住,也装不出来的。
现在他们一家人,过得像诗一样,有文字、有音乐、有清茶,还有绵长的亲情。
偶尔听人谈婚姻、讲爱情、说人生,像是开药方,又像是做数学题,斤斤两两的、因为所以的,我就头大。
明明是人的问题,为什么非得说是环境的罪过呢?战火纷飞的加沙地带,难道就没有爱情?巴勒斯坦女记者尤姆娜现场直播时,以色列的导弹瞬间移平了她身后的大楼,但当尤姆娜谈到她的四个孩子、她的丈夫时,脸上的笑是那么慈爱、眼里闪动的泪花又是那么的清澈。
明明是自己的问题,为什么偏要说别人不是你的菜呢?五谷杂粮,难道就没有炸薯条可口?
老王两口子羞于谈爱情,他们的日子里充盈的都是爱情熬成的亲情老汤,哪一口不是地道的夫妻味儿?老陈两口子倒是谈爱情,但他们说爱情修炼到某个阶段后,也就成了你中有我、我中有你的混合体,比爱情更浓烈更持久更有生命力。我有些恍惚,难不成老王两口子是跨越式发展,省略了边边角角,尽捡好肉吃了?难不成老陈两口子都不食人间烟火,愚笨如我、心窄得就只能挤下诗句中的她?
溜达在奔五的边缘,回头瞅瞅,最好的风景和最好的人,都在身边,有时天各一方,但味道不曾远离。
揣一段旧时光,那里有窑藏,慢慢走,慢慢品,慢慢回味,滋味悠长。
要知道,最好的婚姻不是搭伙,而是余生!
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