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麦

一个时代的记忆农业社的秋宋文

发布时间:2021/2/21 14:41:20   点击数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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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天是由热转冷的过度季节,不热也不冷,秋高气爽,景色怡人。各种庄稼被盛夏阳光的强力照射,经过蓬蓬勃勃的生长,都慢慢成熟了。所以,秋天也是收获的季节!色彩绚烂,五谷丰登的秋景,让人满心欢喜,让人深深沉醉。   我喜欢春天萌动的朝气,也喜欢夏日的热烈奔放,更喜欢秋的宁静,秋的多彩斑斓,秋的高远辽阔!当人们欣赏火红的枫叶,金黄的银杏叶,五颜六色盛开的菊花时,我不禁想起儿时故乡的秋,那萦绕在记忆中的美丽画面……      故乡地处锦阳川上游,背靠西塬,东临沮河,依山傍水,风景优美。沮河两岸有水田、滩涂、湿地。由于川道在此变窄,所以水田没有川道其他村堡多,于是人们就格外珍惜,精耕细作。   记忆中水地在秋季,主要种植辣子和玉米,湿地种植大片的芦苇,路边、田埂和滩涂地里,主要栽种着各种柿子树,有尖柿子,扁柿子,还有小小的煮柿子树!柿树多的地方自然成了柿子园。那时几乎各个生产队都有柿子园,分布在北河滩和南河滩里,人在劳作之余,在树下乘凉、歇息,孩子们则在园子里玩耍。   当秋天来了的时候,大片玉米地里,青纱帐似排列整齐的玉米阵,叶子由青变黄再变干,已成熟的玉米棒裂开了嘴,露出黄澄澄、金灿灿的颗粒,像个金色的小棒槌,特别惹人喜爱!辣椒也不甘落后,一爪爪红透的辣椒挂满枝丫,油光锃亮,火红一片。这时候是妇女劳作最辛苦的时候。掰玉米,摘辣子,都是数目活,按斤记工分。女人主要采摘,男人过秤记数量,负责往回拉运,场里也要有人看护摊晒。      每到掰玉米的时候,人们挑着竹笼子,穿上长袖衫,来到玉米地头,一行行排开,就开始进地掰玉米了。这时人就被高大的玉米杆,遮挡住了,“咯吧咯吧”掰玉米的声音和“刺啦刺啦”碰撞玉米干叶的声音,此起彼伏,可谓只闻其声,不见其人。不一会儿,地头就出现了手脚麻利的人,提着她的劳动成果,过秤来了,一个大竹笼子插的满满的包谷棒(玉米俗称)。过完秤,顾不得缓口气,又钻进了玉米地里。玉米地里杂草丛生,比人高的玉米杆,需仰起头,一个个的掰掉玉米棒子,放在笼子里,脸撞在玉米叶子上,划出丝丝红道道,汗水流下来,蜇疼蜇疼的。衣服上满是灰土和膩虫,如果再碰上个长灰包的玉米杆,那就遭殃了,噗一脸一身的黑灰。人们为了多挣工分,你追我赶,比赛看谁掰的多,所有的苦,似乎忘记了,看着堆成小山样的玉米,脸上挂满丰收的喜悦。   比起掰玉米,摘辣椒,显得轻松快乐一些,当看守辣子的社员,觉得红的差不多了的时候,就告诉队长。队长就会在天气好的那一天,通知大家:“今天摘辣子了”。和掰玉米一样,社员提着笼,挑着担,来到辣子地头,一行行排开,就进地摘开了。大片的辣子地里,人们一摆溜排开,相互之间都能瞅见,大家边摘边说说笑笑,红红的辣椒,映红了人们的笑脸。辣杆和膝盖高低差不多,摘辣椒正好和掰玉米动作相反,需弯着腰,时间长了,腰很难受,所以,有年龄大的人,就带个小板凳,一步步往前挪。   如果那个队里,摘辣椒人手不够,还可以联系村上学校,让四五年级大点的孩子,给帮忙摘,记得我念书时,就给生产队摘过辣子。逢上礼拜天,上学的孩子们也可拿着小笼来帮忙,这是数目活,人手越多越好,男女老少齐上阵。一会会工夫,地头辣子就堆成了红红的小山了。   眼看半中午了,劳动的人又饥又渴,这时就有家人,给送馍送水来了,在地头的水渠里洗洗手,就吃喝起来;有的人来时就用手绢包的馍、提的水,饿了就吃,渴了就喝,吃喝完接着干。就怕年龄小的孩子,玩累了想睡觉哭闹,没有地方睡不说,不小心用摘辣子的小手抹眼睛,这一抹就麻烦了,辣味揉进去,孩子们哭的更欢了,半天哄不下。   辛勤的劳作间隙,也有轻松快乐时刻,辣子摘累了,想歇会时,这时地头的柿子树,就成了目标,柿子快要熟了,红彤彤的挂在枝头,个别软了的蛋柿子,引得人们口水直流,这时小伙子会大显身手,爬上高高的枝头,摘下蛋柿子,其他人也跟着享口福。爬不上树的大婶子小媳妇,则瞄准地坢上的大萝卜,拔出来在水渠里洗掉泥,一圈圈剥掉皮,就咔嚓咔嚓吃起来,脆甜脆甜的特别解馋。玩耍的小孩们来到挨着辣子地的玉米地,找“甜甜”(甜玉米杆)吃!更有胆大的孩子,寻些干柴,架起石头,生火烤起嫩玉米!焦黄的玉米,飘着诱人的香味,勾起了馋虫,大家争抢着吃起来,不管不顾,嬉笑打闹。   掰完玉米,摘完辣椒,就要挖玉米杆、拔辣子杆了。在水地里挖玉米杆,是很费力气的活,一株玉米杆带一大疙瘩湿泥土,要用撅头用力挖出来,抖掉上面的泥土,平摆着晒在地里。拔辣杆子时,则要带上手套,使劲往出拔,最后把玉米杆和辣子杆抱出来,放在地头路边。这时田野,看起来开阔了许多,秋日的暖阳照在大地上,土地有了短暂的歇息。不久又该犁地种麦子了。男人们在地里种麦子,女人们干场里活,绑辣子,剥玉米包皮子。绑好的辣子一串串挂起来,红彤彤一片,然后还要装进烤炉里去烤,烤干后才能送到辣子收购站,销往全国各地,甚至世界各地!玉米剥的留几片包皮子,为的好绑好挂!玉米包皮子剥完后,玉米棒给生产队留一少部分,其余都分给社员了!荞麦、谷子、豆类,也打完晒干,给社员少分一点,其余的就入囤了。棉花晒干后要交到棉花收购站,售给国家,烤烟在烤楼烤好,也要交给国家。那时候的口号是“备战备荒”、“深挖洞广积粮”,农民的主要口粮就是秋粮,夏粮大部分都交公粮了。   一场场秋风秋雨,天气渐凉,已入深秋!田野里的麦苗青青,蒜苗已露出了头,柿子树上的柿子,更加鲜艳,似红灯笼挂满枝头,圆圆的叶子也慢慢变红,纷纷掉落。各家自留地里白菜萝卜,等待着秋霜的洗礼。河滩湿地里,大片的芦苇,在秋风里,渐渐变黄变干,发出“沙沙沙”的声音。   等霜降一过,就开始夹柿子了。人们拿着长长的夹竿,爬上高高的柿子树子,凝神静气坐在树上夹柿子,树上笼里柿子夹满了,就用绳子放下来,地上的人用手接,轻轻倒在地上,树上的人又把笼子吊上去,接着夹,树下的人,有的拿夹杆夹低处的柿子,有的划柿子柄,不时有红红的软蛋柿子掉落地上,人们争的捡着吃,甜甜的汁水甜了嘴巴,也滋润了心田,欢声笑语在柿园里荡漾开来。柿子夹完后就分给社员,各家把分的柿子,用架子车拉、用担挑、笼提,就运回家了。接下来就是出白菜,挖红白萝卜,拾掇地窖储存过冬的蔬菜。腌咸菜也是家家户户,必须要进行的。有些人家,也炒一些炒面,就是把黄豆、黑豆、大麦、玉米炒熟,然后磨成面,冬季用来烫沫糊,或者和柿子拌炒面吃,那真是美味佳肴,喷香甜蜜的味道,现在还让我回味。在物质匮乏,零食奇缺的年代,它就是一种很方便的速成食品。   秋风萧瑟,树叶飘零,天越来越冷,人们就要准备过冬的柴火了,这时地头的玉米杆和辣子杆都晒干了,家家户户就用人背或架子车往回拉,摊晒在场里或墙背后,叶子牛羊吃,杆杆冬季点炕再用。当所有一切地里的活干完后,就该斫“竽子”(芦苇又叫芋子)了!密不透风的芦苇,被砍刀砍倒,长长的倒了一地,排成一排排,然后捆成捆子,地上的苇子根,留下了尖硬的根茬。大人们用架子车把芋子往回拉,或者几个人肩扛,孩子们则拿着竹耙子,在地里用耙子搂苇子叶,尖硬的苇茬,戳的鞋烂,刺的脚疼,也顾不上管,就争着搂叶子,有时就近也搂些柿子树叶,这都是冬季用来点炕的!   芋子用处很大,在冬季农闲时,席匠(打席的匠人)就把芋子,破成蔑,编成席子,用来铺炕、糊顶棚或做粮囤。编席要根据土炕大小,编出不同尺寸的长方形席子,粮囤则是打成大小不同的圆圈席,然后拿到集市上去卖,换回点零花钱。记得我父亲和叔叔、大哥都会打席,也算是手艺人。不过这活很苦,既费腰也费手,时常会弄破手,就赶紧敷上芋子瓤止血。他们破蔑、剥皮、碾蔑、喷水、打席、收边的过程我都见过,尤其是父亲喷水时,两个腮帮子鼓的圆圆的,“噗”“噗”的往席子上均匀的喷出水雾,我觉得很好玩!   比起河里水田里的秋,塬上旱地的秋,则更加丰富多彩。塬上的土地广,生产队种植了各种庄稼,有玉米、谷子、荞麦、高粱、稻黍、红薯,有黄豆、绿豆、黑豆、红豆。经济作物还有棉花和烤烟。塬上的旱地玉米,没有河里的包谷棒大,杆也不粗壮,但因为干旱,杆杆特别甜,我们称之为“甜甜”,它就像是专为北方长的甘蔗,甜了北方人的味蕾。棉花开了的时候,白花花一片,女人们提上篮子摘棉花,碰上礼拜天,孩子们也一块去帮忙拾棉花。挖红薯是最开心快乐的事,拿上撅头和铲子,挖开红薯蔓总会有惊喜!甜甜的红薯,是冬天人们的最爱,无论蒸上、烤上、煮上,吃的都是甜蜜!摘豆子、掐谷穗、收荞麦、割稻黍(可用来做笤帚),劳动形式虽然各不一样,但都浸透着劳动者的辛勤汗水。   站在辽阔的西塬上,极目远眺,天高云淡,心旷神怡。遥望远处,西南富平县内,高耸的草帽山,清晰可见。西北石柱塬上的文王山、武王山,东塬上的将军山,像家乡的守护神,默默伫立,总会引起我无限遐想!坡上、崖畔上的酸枣红了,红艳艳的,吸引着人的目光,摘下吃在嘴里,酸酸甜甜味道好。一大片一大片野菊花,黄的、紫的,热烈的开放着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青草味和药药香,沁人心脾!油菜叶绿油油的,麦地里的小蒜,一簇簇长的绿汪汪的。人们在劳动之余,不忘掐些菜籽叶用来就饭吃,挖些小蒜,吃搅团漏鱼当葱花用,或搅在渣渣辣子里夹馍吃!那味道甭提多美了,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要流口水。 我们村子以前河滩地种麻,麻是一种经济作物,用来做生产队劳动用的各种粗细绳子,或者妇女做鞋纳底用的绳子。麻分为庆麻和线麻,长的很高,密密麻麻的,和芦苇差不多,上面结不同形状的麻子,很好吃。麻夏天成熟收割。麻杀倒后,捆成捆子,呕在滇池水里,用大石头压上,等到收完秋后,捞出一捆捆端立起,晾晒在碾场上,待干了之后,全队人就在场里剥麻了。剥麻时论斤记工分,剥的麻杆归自己,麻杆因为是空心的,容易着,还比较长,所以用做点炕的火引子,搭炉子也用,是一种最好的干柴。每到剥麻的时候,已至深秋,秋收完了,麦子也种上了,人都闲了,家家户户齐动员,争抢着剥麻。场上男女老幼,都上阵,场里一家一摊,分开剥,满满一场人,大人的说笑声,孩子们的打闹声,此起彼伏,热闹非凡!有时候饭也顾不得吃,就拿酥酥馍加点渣渣辣子,再喝些水就凑合了。这时天已经微凉,人们穿上了厚实的绒线衣。孩子们就在周围玩耍,有的在场里耍,有的在大路边,有的坐在渠边“斗门”上耍。?忙完了秋收,漫长的冬天就要来了,人们将在漫天飞雪中迎来又一个春。虽然秋收劳动很辛苦,但相比较于春天的饥荒、夏天的炎热、冬天的寒冷,我更爱秋天!更爱故乡五谷丰登沉甸甸的秋!  后来生产队解散了,南北河滩的柿子园、芦苇荡消失了,沮河水也干涸了。在改革开放经济大潮裹挟下,新一代人都抓了经济,奔向了城市。对于土地的耕种,就没有以前那么重视,有的甚至撂荒了。记忆中,那种热闹壮观的劳动场面,那种红红火火的秋收景象,再也一去不复返了!留下的是我心头挥之不去的乡愁。

编辑:侯耀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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